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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狂喜、以及如何活下去
作者:精准营销数据提取   |  字数:17926  |  更新时间:2024-05-12 07:08:00/span>  |  分类:

小说

《密阳》里最让我震撼的抑郁时刻是药店售货员给接连丧夫丧子的女主传教,大意为,狂喜你只相信看得到的及何精准客户信息数据抓取,但有些东西是活下无法看到(但存在)的。读过一篇研究讲中国大学生的抑郁宗教皈依。结论之一是狂喜这是一种主动选择。里面的及何一位访谈对象花了挺久时间去尝试了佛、道、活下基督教,抑郁最后选择了基督教。狂喜当时觉得很符合国人的及何实用主义精神。但对我来说,活下皈依的抑郁难题在于我无法理性地【选择】相信,根据他们对我状态的狂喜改变去相信。而前者那种传教,及何那种“因为荒谬,所以相信”的思路,那种接近迷信的思路,反而让我觉得“竟然很有道理”。

之所以想起此事,精准客户信息数据抓取是因为一位被清华的红砖特色PUA了七八年的友人最近终于虎口逃生毕业了。友人说他的状态就像残烛,以前或许能冒着受伤的风险再燃一燃,现在则是燃料已尽,燃无可燃。另一位友人则说,已然看清自己由于所志所爱而注定的凄凉前景,却也无可奈何。不能尤人,不能怨天,只能怨己。又由于爱情受伤而习得性无助。闲聊最终变成比惨大会。

我曾经加过一些清华和隔壁的比惨群,名曰赛八畜,取“sad but true”谐音。但此类比惨群最终或演变为互相膜互相用“因为我更惨所以你不惨”来宣泄而失去意义,或因为真情实感地宣泄负能量而开始骂战,或因为内容过于消极(“紫砂是我们的共同命运”等关键词都要改写.....)被炸群。

想来想去,人生寄托之事是一个悖论:既要关注自己,又要不关注自己。关注自己是指不要将自我的完整性依靠于他人/事,否则多半是失望进而无望。不关注自己则是指不可纠结一己之悲欢,不可局限于自我悲悯,不可沉湎于自己的小世界“小时代”,而要心怀他人,与世界联结。但是怎么联结?《小妇人》里最戳中我的一处是罗南说,我真的烦透了他们说女性应该如何如何,但是——但是我是如此的孤独。我和友人们谈到这里都大为感慨——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和自己钟情的事业的联结还不够?为什么和志同道合的朋友的联结还不够?

我的可爱的印度邻居的女票宣布他们马上要结婚了。小哥回复说“Congratulationsda.但是请允许我再补充一点点:我无法相信我们已经作为个体和共同体相遇相知这么久了。I love you,you best human being”。看到“you best human being”这句时我眼泪掉下来了,一种巨大的艳羡、向往和对自身爱无能的辛酸包裹了我。我听过好多他们的故事,小哥也曾经整夜在楼下抽烟消愁。但这不妨碍这时,我完全能够感受到他因为爱而搏动的心,因为一段美好的关系而激发出的对人类所具有的美好情感,因为一段联结而涌现的和所有人的联结。至少在这样的时刻,这是最好的联结。

但是这样的联结无法通过努力获得,于是还是要回到寄托的问题上。我去过龙泉寺义工。看到过传说中北大毕业跑去剃度的僧人。我仰慕他脸上的平和。我能感到并发疯般渴求他的镇静。但我无法说服自己“这些教义是真的”。我在大学被传教过(据说紫荆二楼常年有人传教),还答应去了一次他们的礼拜。我向往他们沉浸其中的无我状态(对抑郁人士来说,有时“我存在”这件事,这个意识就让我感到惊恐和疲惫),也能感到那个小团体的温暖。但我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上帝存在,更无法因为亟需这样一个共同体的支持而选择相信。

我去过回龙观寻求精神医生的帮助。其他人吃下后会断片的安眠药我吃下依然会五六个小时就惊醒。其他人吃下后会昏昏沉沉的抗焦虑药我吃下后毫无感觉,甚至依然亢奋。

我寻求过心理医生的帮助。我见过的心理医生国内国外有两位数了。我得到的回应有:1.告诉辅导员我有自杀倾向,我妈被吓得提心吊胆并连夜传唤到北京;2.某位评价非常好,很有名望的真·网红咨询师觉得我是无病呻吟;3.最常见的情况是我讲了很久,对方的反馈让我感到隔靴搔痒,甚至觉得懒得讲下去。我清楚要找到适合自己的咨询师很靠运气,比如国外的咨询师有时为了搞懂我说的语境都要费很久去沟通。

但另一个导致这种情况的因素是,我麻木了。某次在校医院精神科门外我遇到一位学姐。我之所以认出她是因为她学术和爱情的圆满被学校宣传部门发了好多采访来鼓吹“本校足够大,能够容纳你任何梦想”。她在我之前进去,然后传来嚎啕大哭的声音。我坐在门外,麻木地感到,如果我也能大哭就好了。在大部分情况下,我强迫自己去见咨询师,机械地讲述,机械地“嗯嗯啊啊”。唯有一次,咨询师说“我有时感慨你们这些孩子真的太聪明了,你们总能用各种方法——偷窃、自残、打游戏……去排遣那些不属于你们的压力。”在那时我忍不住哭了,因为共情到他人的痛苦,共情到存在这件事对他人亦不可忍受,共情到这些“聪明”却悲哀的方法。

我无法相信宗教。而科学又似乎于我无助。以至于我对哲学的亲近听起来一点也不理性。我甚至无法表达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的大部分同学是热爱理性思考这件事本身,如关于上帝存在的论证,关于人的境况的论证,那种思考的强度常常让我感到魂魄出窍,然后筋疲力尽。但我被吸引并不在于【选择】去思考,而是近乎直觉地感到“正是如此”和“竟能如此!”正如最近住院时,读伊壁鸠鲁,我不是为了快乐起来而【选择】一种快乐哲学,而是想起来他的话就觉得诚然如此。

我常想,宗教中所说的狂喜,感到神迹的狂喜,可能于我而言便是如此了。当我在电影里体会到尼采说的another sensibility,属于未来的sensibility,当我意识到电影在philosophize方面的巨大潜力,这样的瞬间往往像电流通过,我又感到世界的光明和属于未来的希望洞穿了我。于是佛教的劈破旁门明月如洗云云竟然在我身上是这般遭遇。而这样的遭遇在喜悦后又让我感到恐怖:好像毒瘾,害怕上瘾。

上个月和两个同学读了一阵胡塞尔的Idea I.有次我问他俩,你们有试过他说的悬置吗?你们有一点点体验或接近到pure consciousness吗?(胡塞尔自己也承认绝对的悬置不可能……)一个同学说,没体验过,但是有些时候他感到自己接近物自体了。他说,重要的是一种不断离开natural attitude的态度,坚决的、不屈不挠的自我批判。我说,我常常感到,他告诉我们,不要如何如何,而到要如何时,却如此晦涩。他说,为了离开natural attitude,你首先要了解它,非常了解它。这段像学傻了的对话,一方面让我意识到自己读书时的问题——总在目的论地寻求“他在说什么,什么是什么”以及思路,却失去了最初完全出于好奇心而常常遭遇的狂喜;另一方面,我越是和师友们交流,就越发现大家对于哲学的体验千差万别,而每一种都是如此纯粹,如此圣洁。

念叨到最后,也只是“信念”二字而已。如果没法爱一个具体的人。那就爱智慧吧。如果没法创造这一种联结,那就创造另一种联结吧。在《理想国》里,当人们的灵魂渡过冥河,有人选择成为雄鹰,有人选择成为天鹅,不正义者变成野性的动物,正义者变成温驯的动物。如果有这样的旅程,我还是要选择成为人,在必然性的宝座之下,承受这些抑郁和追逐那些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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